张安文:发展稀土的功夫在稀土之外科研成果转化不能急功近利

   2023-02-15 1230
核心提示:中国稀土学会副秘书长张安文:发展稀土的功夫在稀土之外科研成果转化不能急功近利 (来源:每日经济新闻) 稀土被誉为“工业维生素”,有关于稀土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关乎一个国家的工业发展水平。我国稀土资源储量丰富,但在开发利用上相较于发达国家起步较晚,尚处于追赶状态。“我强调跳出稀土来看稀土,发展稀土的功夫在稀土之外。”在9月10日召开的“第十届中国包头·稀土产业论坛”稀土功能材料的推广与应用分论坛后,《

中国稀土学会副秘书长张安文:发展稀土的功夫在稀土之外科研成果转化不能急功近利


(来源:每日经济新闻)



稀土被誉为“工业维生素”,有关于稀土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关乎一个国家的工业发展水平。我国稀土资源储量丰富,但在开发利用上相较于发达国家起步较晚,尚处于追赶状态。

“我强调跳出稀土来看稀土,发展稀土的功夫在稀土之外。”在9月10日召开的“第十届中国包头·稀土产业论坛”稀土功能材料的推广与应用分论坛后,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独家对话中国稀土学会副秘书长张安文,他认为我国近年来稀土应用研究已经取得了较大进展,但在基础零部件和元器件等领域仍较国际水平有差距。另外,在稀土研究成果的转化上需要厚积薄发,不能急功近利。

张安文自上世纪七十年代起从事稀土方面研究,多次参与稀土行业重大科研、生产、管理、知识产权方面项目立项、论证、管理工作,曾任包头稀土研究院院长、中国稀土学会副理事长,稀土冶金及功能材料国家工程研究中心董事长,自2006年起担任中国稀土学会副秘书长。

稀土应用向纵深发展

NBD:为什么说稀土新材料是中国稀土产业的突破口?

张安文:因为我们不能总是满足于出口原料,原料就是稀土氧化物、金属、矿产品等,产品附加值很低,我们一定要自己深加工,做高附加值的产品,这样才能够获得好的经济效益。

我们是一个制造业大国,正逐渐走向制造业强国,其中稀土应用的创新发展十分重要,比如目前我们的零部件和元器件生产还比较薄弱,要提升就必须要加强稀土基础和应用研究。我们需要逐步变跟踪模仿为自主创新,要加大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,当然目前较多的还是跟踪模仿。以后我们还要加强二次开发,要引进、消化、再创新。应该说,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,我国在稀土应用上还是有很多亮点和突破的。

NBD:稀土应用上,哪方面的发展前景最大?

张安文:稀土在很多高技术领域都可以找到应用,尤其近些年,稀土的应用向宽度和深度两个维度发展。目前来讲,在我们的高科技产业、先进制造业等领域中用得最多、最重要的还是稀土永磁。有的人甚至说,衡量一个国家工业化的水平,永磁的应用量也是很重要的考量标准,美国、日本、欧洲等发达国家应用稀土永磁都比较多,我国稀土永磁用量也急剧增加,已成为全球最大的稀土永磁生产和应用国家。

随着汽车和新能源汽车的快速发展,以及机器人和先进制造业的新需求,可以预计稀土永磁、稀土发光、稀土催化等材料会同步增长,稀土永磁甚至会有爆发性增长。

NBD:我国稀土资源的开发利用处于什么水平,有业内人士提到轻稀土开发利用水平比较低的情况,是否存在?

张安文:我不太同意轻稀土开发利用水平低这一说法。轻稀土方面,镨钕用于永磁的水平不低了,我们与国际上的发展程度处于同一水平,在有些方面,比如性价比、铈钕铁硼等甚至还很有优势和特点。铈用作催化、抛光,在国际上也不落后。镧用于镍氢电池材料也是和国际处于同一水平,因此很难讲轻稀土开发利用水平落后。当然也还有差距,我们的产品均匀性、一致性不够理想,少量高端产品或辅料仍需进口,装备水平和自动化、智能化程度总体上看仍需提升,大型精密分析检测设备、某些设备依赖进口。

因为我国资源较多、投入力量也较大,所以在地质、采选冶方面的研究整体是领先的,或者可以说是领跑于世界的。材料研究方面我们基本是并跑水平,已经不再落后了,永磁材料、储氢、发光、催化等方面基本是和国际先进水平同步的。但在下游产品的原材料应用上,比如基础零部件、元器件、传感器、特种电机等方面还有较大差距。

我强调跳出稀土来看稀土,发展稀土的功夫在稀土之外。我们需要创造一个好的环境,包括软环境和硬环境。软环境即充满活力的机制、体制,有效到位的政策和管理措施,及时宽松的投融资保障,富于建设性而非急功近利的价格体系等。只有这样,我们才真正能成为稀土强国,现在只能叫稀土大国。

“二次开发”所需资金投入更大

NBD:此前曾有专家指出我国稀土方面的基础研究不足,和国外差距比较大,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?

张安文:我国的基础研究已经有了很好的战略布局,国家很重视基础研究,包括高等院校、研究所、企业等都参加了研究,基础研发的差距在不断地缩小。稀土方面也是这样,近年来我们投入了很多的人力、物力和财力加强基础研究,但是我们还要不断地改进、完善、优化,以降低成本、加速转化、扩大稀土应用量。

我们很多的稀土科研成果转化还要投入更多的资金,并建立相关基金予以支持。有时候转化和“二次开发”花的钱比实验室研究的投入还要更多几倍乃至几十倍。因为在转化的过程中不是简单的放大。从一个实验室的样品到变成工业生产的产品,适应大量生产的要求,就涉及到工艺、技术、装备、检测等各个环节,这个过程中要允许试验和改进,有的是试错法,有的是要调整完善,有的要搞新的工艺和装备,这并不是很简单的事情。

我想,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,基础研究工作会厚积薄发,有些成果不能马上转化,但迟早可以转化。但是这个事还是要逐渐的积累和投入,不能够太急功近利,在研究成果转化上,没有“短平快”的事。

NBD:您怎么看包头市密集挂牌院士工作站、引进人才、与高校合作,这对改变我国科研力量和产业布局分散有何助益?

张安文:我们国家经过几十年的努力,科研单位和研究团队的布局已经基本形成。有些研究的多样化和一定的并行研究是必要的,因为稀土是“小行业、大领域”,应用面非常广,同一个产品或材料可以有不同的技术路线,但尽量不要搞低水平的重复。我们已经有一些专门从事稀土研究的单位,在整体布局上也已相对集中,比如在包头不仅有包头稀土研究院、中科院的研究中心,有内蒙古科技大学,还有包钢集团等企业的研发中心也在投入研究力量,全国从事稀土研究的高校、院所、企业就更多了,我们的研究系统是多元化的、开放的、互补的。

产业布局上,我们国家的特点就是企业比较多。在稀土永磁等领域,我们的产业布局已经相对集中。我们很多行业集约化程度不够是多年存在的问题,是地方利益、投资力度、大企业的发育和成长不够等多种因素造成的。

我们的目标是尽量提高集约化程度,比如现在的“六大集团”。但稀土中下游产业链企业数量众多,最终谁取得效益,包括环境效益、经济效益,谁就是赢家,这是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。

(来源:每日经济新闻)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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